“是去送死。”徐涧城淡定地道,“三千人马加上刘平的两千残兵,怎么可能逃过苍梧十万大军的铁蹄?”
“难道有人存心陷害他?”辛悦的心猛地揪紧了,莫非正是先生……
“玄咨的心思,我也不是很清楚。”徐涧城说到这里,整理了一下笔尖,慢慢抽出一根脱落的笔毛,仿佛细细品味着操纵的滋味,“李允此番不但兵微将寡,而且补给微薄,口粮根本撑不过几天,想不死都很难了。”
“先生……”辛悦仿佛又看见纸船上的血点,倒像一滴滴都打在她的心上,鼓起勇气道,“有没有什么办法不让他死……”
“他死了对我并没有好处,不过是给他们李家再添一块牌匾——阿悦,你喜欢他?”徐涧城蓦地问道。
“没有!”辛悦忽然扬起脸来,直直地凝视着面前的中年人,“先生,我……我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的!”
徐涧城看了一眼面前的鲛人女子,虽然衣衫敝旧,面色苍白,却晶莹得如同九嶷山上的春雪。他黯然垂下眼,终于侧过头去,低声道:“跟着我,只是吃苦受罪。”
“我愿意的。”辛悦静静地说,浓密的睫毛仿佛一道长堤,纵有滔天的情感也终是习惯性地约束着,不曾漫溢。然而,面前这个人,无论如何也应该感受得到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