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隆基眼观面前的惨状,脸上未曾动容,仅说了一声:“王毛仲,为何还不把他架出去?”
王毛仲急忙带领数人上前,连拖带抱将张光弄出殿内。
李隆基起身道:“源卿,你要加速审理。退朝吧。”
牛贵儿很快将张说被拘的讯息告知了武惠儿。
春天的脚步,已然悄悄来临,满庭的绿树花香,既悦人眼目,又沁人心脾。武惠儿步出殿外信步慢行,心中着实惬意。
她不喜欢张说。
武惠儿深明李隆基的禀性,她若仗着皇帝的宠爱,动辄在李隆基耳边对朝政说三道四,则此专宠肯定会慢慢消失。一个后宫之人失去皇帝的喜爱,则万事皆休,强似于死。
朝政这个权力圈里,历来争锋甚健,尤其是宰相之位,由于位居中枢,争夺更猛。张说为相之时,虽对皇帝逢迎巴结,然对非本派之人极度刻薄,那么盼望张说下台者,肯定不会少了。武惠儿此前就打定了主意:我年纪尚轻,大可一侧敛眉静观,等待张说下台。
天下之人若想无错,须以无职无权之身什么事儿也不用做。其实职权本身就是出错的渊薮,何况张说还善于揽权呢?
武惠儿注意上了御史台的这几个人。
武惠儿又想,张说已罢相,谁为继任者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