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个问题刚才问得特别好。你要写小说,你这么去探索,你去搞秦可卿原型研究,以秦可卿入手,把所有那些你感兴趣的人物你都研究了,对我们来说,我们听你这个有什么好处呢?我觉得呢,我在这儿还要再次声明,就是我的研究是很个性化的,是一个个案,绝对不要觉得我的研究就是一个标准,就是一个正确的东西,就是一个你必须接受的东西。我到电视台录这个节目的时候,我就一再声明这一点,没有这个意思。那你没这个意思,你又不保证正确,你讲给我们听干吗呢?我引起你对《红楼梦》的兴趣。
我就讲到我在英国的一个遭遇,我曾经2000年,应英国邀请到英国讲过《红楼梦》,而且也是比较高级的邀请,是英中文化协会邀请的,我在那个伦敦大学也讲了。我当时就有几天很苦闷,因为我在伦敦大学校园里面,我做了一个调查,碰见一个大学生或者是我觉得他是大学生,其实有时候他不一定是。我就问他,你知道曹雪芹吗?你知道《红楼梦》吗?我大概是问了有二十个人,回答都是不知道,为零。我碰到二十个人,我获得的结果是一个零。回来以后我就赌气,我就到北大去,未名湖畔,我也找二十人,我说你知道莎士比亚吗?知道《哈姆雷特》吗?我遭到的是什么样的表情啊?你这人半疯吧?我能不知道莎士比亚吗?还有一个女生后来就急了,我连《哈姆雷特》我都不知道啊?我还用得着在这儿上学,你哪儿的?你谁啊?但当时我就觉得,中国大学生应该知道莎士比亚,应该知道《哈姆雷特》,这点大家别误会,这么二十个学生都知道英国的文豪和英国文豪的代表作,我为此首先感到高兴,应该知道,我们知道越多越好,但是这两个一对比,不是滋味,很不是滋味。